王踩到紅線 馬踩過紅線

許又方 英國知名左翼作家喬治．歐威爾（George Orwell）曾寫過一本十分暢銷的政治諷刺小說《動物農莊》（Animal Farm），描述一群豬為了推翻「人類的剝削」，領導農場其他動物發起「牲畜革命」，成功趕走飼主，實施自治，並頒定憲法《七誡》的故事。原本這群動物以為終於實現了當家作主的夢想，沒想到領導的豬群旋即因權力分配而鬧內訌，其中一隻豬被控與革命為敵，遭到批鬥；獲得最終權力的豬隻則因權勢愈來愈大，取代原來飼主成為新的剝削者。 雖然歐威爾曾在寫給友人的信中表示《動物農莊》其實是在諷刺史達林，但如果我們將之套在台灣目前政壇，大抵亦若合符節。馬英九指控陳水扁政府是貪腐集團，標榜「清廉」、「法治」，因此取得選民的信任，成功獲得政權。不意權柄在握後，其親信也陸續爆發貪瀆醜聞，民生經濟甚至比「前朝」更形凋零委靡、政府對人民生計的剝削更甚以往。至於指控王金平關說司法一案，尤其暴露欲集權力於一手的鬥爭本質。 馬總統宣稱王金平踩到「司法紅線」，急於借用黨紀解除王的黨籍，迫其交出立法院長職權，但因手法太過粗糙，遭到輿論糾舉其程序瑕疵，並進一步追討出違法監聽等駭人內幕。換言之，對王金平不法的控訴與處置，竟是建立在非法的手段之上，馬總統信誓旦旦的「法治」，此刻聽來格外覺得刺耳。這與農莊裡的豬群大張旗鼓地制訂法律，卻據之大行權力鬥爭的情節有何不同？而王金平的處境與小說中被指控違背革命理念的豬隻，又有什麼差別？ （作者為東華大學華文系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