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2/2012

趨勢,究竟能不能被預測

下一波金融海嘯即將來襲,你準備好了嗎?

如果可以預測影響我們日後生活、經商和投資的關鍵經濟趨勢,那該有多好?

我們當然想要預測這些趨勢,也希望具備更多預測能力,並且能掌控我們的生活。但是,知名經濟學家會怎麼跟你說?他們會說:由於我們生活在日漸錯綜複雜且持續變遷的世界裡,所以沒有人能夠預測下次大選後或聯準會政策變更後,會發生什麼重大事件或趨勢。「一隻蝴蝶在東京揮動翅膀,最後就可能引發加勒比海的一場颶風!」那就是經濟學家對於「複雜理論」(comply theory)所做的解說,這種說明根本忽略掉一項重點:這項新理論其實增加我們對混沌過程的預測能力。我用簡單的常識就可能告訴你完全不一樣的解釋。在現代人類史上,人們的生活顯然愈來愈複雜,不過我們已經學會怎樣預測生活所有層面的更多事件。結果,在我們的生活水準逐漸提高之際,風險水準其實逐漸下降。

當人們抱怨生活似乎愈來愈複雜、既無法預測又充滿壓力和風險時,我總會告訴他們,回想一下一九三○年代的生活或十三世紀中期的黑死病、抑或是黑暗時期、上一次冰河時代或以往任何時期的生活景象。回溯人類史,年代愈久遠,人類的壽命就愈短,生活條件愈差,一切也愈不可預測!相較之下,愈接近現代,人類的生活就愈容易預測,假設你是描述五○年代職場生活的電視影集《廣告狂人》(Mad Men)中的那位祕書,你的生活已經比以往更容易掌控與預測。

在十六世紀時,如果你背叛國王或貴族就得受絞刑,在你奄奄一息之際,還會被切腸剖肚,看到自己被大火吞噬最後被燒死。在比較慈悲的情況下,你會被綁在木樁上燒死。更仁慈的情況下(例如:亨利八世〔Henry VIII〕的第二任老婆安‧博林〔Queen Anne Boleyn〕),則是上斷頭台公開處死。在當時,這是罪有應得。你居住的小鎮或村落可能隨時遭到暴徒或搶匪的攻擊,而且他們可能只是為了好玩,就用矛刺死嬰兒再丟到田裡,他們可能姦淫擄掠,把男性殺光,將倖存者當奴隸使喚。如果你幸運存活下來,或許你要幫有錢人划船或幫土匪船隊賣命,直到你精疲力盡失去知覺或被鞭打到快死掉。我相信大家都在電影裡看過這種景象,在此無需多加詳述;只不過,我們沒有把以往的這些事實當真。我們寧可認為那是電影中的虛構情節,只是作戲,況且電影是極少數有錢人出資拍的,所以我們對電影內容的真實性存疑。

現在,人們抱怨有錢人掌控四○%以上的財富,而且有錢人掌握太多影響力——但是在羅馬帝國全盛時期,財富比現在更集中十倍,而且在羅馬帝國以前,財富又更為集中。在人類史上的大多數時間,大多數人都是奴隸、佃農或勉強求生存,而且因為無法預見即將爆發的戰爭、瘟疫、饑荒、氣候變遷和其他許多事情而受到影響。以前的人根本連四季交替、胎兒性別或預產期都無法預測。

儘管生活日漸複雜,人口愈來愈多,都市人口密度升高,現在又加上電腦、奈米科技和全球化的影響,但是由於我們瞭解在生活更多層面出現的週期,所以我們擁有更多預測能力,也更能掌控我們的生活。在許多領域,包括像心理學這類柔性科學和壽險精算學這些更實務領域,科學家和專業人士已能更準確預測更多事情。現在,該是經濟學和經濟學家們加入這個行列的時候了!

科學終於被被應用在經濟學上

科學上一連串的突破,從牛頓(Sir Isaac Newton)在一六○○年代後期的機械宇宙,到現今量子物理學方面的突破,這種從宏觀逐漸往微觀發展的趨勢,創造出更重要的預測能力。事實上,牛頓提出的簡單規律週期理論是正確的;只不過,從宏觀到微觀有許多週期會隨著時間產生不同的交互作用——就是這種現象創造出我們周遭「看起來」既隨機又複雜的世界。牛頓確認出一些初期的宏觀週期,此後科學家們發展出更多理論,起初就某種程度而言,這些理論看似駁斥牛頓的理論,最後卻從未徹底駁斥牛頓的理論有誤。大致說來,牛頓的理論和預測至今仍然適用。物體還是會以特定速率(重力加速度)落下,不過愛因斯坦(Albert Einstein)證實,在太空中,物體不受重力影響,重力場其實是空間的扭曲,這項理論就宏觀規模來說是有意義的。

後來,量子物理學方面有一群新秀科學家證實,在最微觀層面運作的動力學是不一樣的——儘管看似更為隨機,並且在微晶片、遺傳學、生物科技等方面引發資訊革命,但是力的強度與模式已經變得更可預測。事實上,這類微觀週期跟機率比較有關,跟決定論(或宏觀週期的因果關係)比較無關,不過這類機率可以精準計算,舉例來說,即使每個人壽命大不相同,我們現在還是可以依據平均預期壽命進行壽險精算。

我並不打算在此詳述所有科學方面的突破,而且這項資訊似乎對你的工作、生活或投資沒有太大的助益。不過,你要牢記一項重點:自一六○○年代後期至一七○○年代進行的一場科學革命,創造出一連串的突破,並且讓許多研究領域的預測能力大增(例如:從太陽還有五十億年的壽命,到精準計算各地漲潮時間)。這些預測都是以生命週期和發生在生活大小層面的階段為基礎。

預測的問題在於週期太多,甚或多到無法計數。因此,預測的關鍵就是確認哪些週期最重要,發生在你想預測的哪個等級。複雜度起因於許多互相影響的簡單週期,這些週期會隨時間演變、創造出更複雜的結果。矛盾的是,複雜度愈高未必就表示愈無法預測。由於人類學習能力日漸複雜化,讓人類得以不斷進步,生活水準也愈來愈高,所以我們一直有辦法預測更多事情。而且以短期的複雜度來看,總體趨勢可說是最簡單也最不複雜。

然而經濟學家的假定剛好相反:他們認為長期趨勢不可預測,因為複雜度日漸增加,短期趨勢比較容易預測,因為像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的影響時間有限,如同喝一杯咖啡提神的效力有限。其實,這種想法根本大錯特錯!

我們的經濟就像時鐘規律運轉,每四十年達到高峰,商品價格則是每三十年飆到最高價。每十年的經濟情勢也有規律性可尋,即使在經濟繁榮時代,通常步入新的年代時,剛開始幾年總是經濟疲弱,後來幾年才有些起色。至於股市則傾向於每四年進行一次重大修正,通常每四個月左右也會有規模較小的修正。

由人口統計學偶然發現經濟學的新科學
我在大學時期開始研讀經濟學,但很快就將主修改為財務與會計——經濟學太含糊不清,似乎無法預測或達到實用水準。大學畢業後,我在財星一百大企業(Fortune 100)工作幾年,負責財務與會計。後來,我決定進入哈佛商學院(Harvard Business School)就讀,專注於涵蓋層面更廣的策略問題。我在那裡學到許多跟產品生命週期(product life cycle)有關的知識,也學會如何為自己的構想據理力爭——也就是你必須讓自己的「個案研究方法」得以過關,這跟對錯無關,只是你必須做出最佳分析與辯駁,說明那是當時最合理的做法,然後跟事後實際發生的情況做比較。財星一百大企業貝恩公司(Bain & Company)創立初期,我曾在那裡擔任策略顧問,所以有機會直接跟比爾‧貝恩(Bill Bain)和密特‧羅姆尼(Mitt Romney)等合夥人,以及許多聰明的同事學習。我在那裡工作兩年學到的比在哈佛商學院還多——但是在大多數時間,我並不傾向於贊同團隊的共識,我傾向於認為:「讓我們複製像Nucor這類小鋼廠那種創新、分權的策略,而不是試圖模仿在日本那種規模較大、更中央集權的鍊鋼廠的企業再造策略——然而,我所認同的策略對於我們要諮詢的更成熟企業來說根本不切實際。」

我知道自己繼續待在貝恩公司的時間指日可數。在那段期間,我最大的成就是,接受指派為一家知名輪胎公司設計一個預測輪胎需求的模型,只因為我有會計和財務的背景。我對這項工作相當著迷,因為早在大學時期我就對長期週期很感興趣。不過,除了像任何優秀會計師一樣能預測獲利以外,我從未接受過任何有關預測的訓練,也沒有實際設計過預測模型。當時,我面臨短時間內就要完成工作的壓力,主管跟我說,他知道現有模型是以過去的趨勢做推測,預測結果過度樂觀,但是考慮石油價格、經濟趨緩,以及人們改用耐用一倍的幅射輪胎等因素,再再顯示斜紋輪胎需求趨緩,而不是漸增。他也要我專注於基本事項,讓這個模型愈簡單愈好,反正我只有幾週時間就要把這個模型設計出來。

時間急迫加上全神貫注,就是迫使人做出明確成效的最佳方法!在兩週內,我設計出一個依據時間間隔的雙變數模型,預測需求方向的改變;最後事實證明,這個模型預測正確,然而原本輪胎業用的產業模型卻預測有誤。長話短說,我就是在設計這個模型時,學到新產品取代舊產品(幅射輪胎與斜紋輪胎之對照)的S曲線原則,也學到有關人們開車行為及依據年齡與所得購買輪胎這類產品的人口統計資料。我就是利用這兩項原則設計出一個相當簡單的模型,這個模型不僅能像複雜度更高的模型那樣回溯過往,也能預測趨勢的重大改變,但這卻是複雜模型無法做到的事。

我真正學到的是,簡單趨勢驅動長期成長和週期的改變,以及人口統計週期與技術週期對於預測商務趨勢和經濟趨勢極為重要。

當事實證明這個模型可以正確預測長期趨勢和週期後,我當然就將模型加以改良,適用較短期的變數;不過,我還是以基本原則為優先——而不是以目前產業較複雜的經濟模型所依據的較短期且更多變的指標為優先。那是大多數經濟模型的現行做法:它們從複雜模型開始著手,然後追溯既往,而不是從簡單模型或總體面開始著手並預測未來。

一九八○年代時,我開始跟新創企業共事,這樣做符合我對一個嶄新且更分散式之經濟模型和商務模型的興趣。在跟這些公司諮商時,我不斷看到為數眾多且日漸出人頭地的嬰兒潮世代,正在開創新產品趨勢和技術趨勢,這一切剛好證實我在哈佛商學院和貝恩公司學到的S曲線生命週期。不用說,我當然繼續研究人口統計趨勢和技術趨勢,直到我設計出一些具有突破性的模型,最後這些模型更適合應用在預測總體經濟,而不是預測我所諮詢企業所屬市場的趨勢。

一九八八年時,我發現經過通貨膨賬的調整後,道瓊工業指數(Dow)和標準普爾五百指數(S&P 500)兩者間有一個強有力的相關性。我也發現每隔四十五年到四十九年,消費就達到高峰,例如目前的嬰兒潮世代和一九五○年代時的鮑伯‧霍勃(Bob Hope)世代。利用這個簡單模型,就可以預測未來五十年的總體經濟和股市趨勢!一九八九年時,我發現通貨膨賬和年輕人進入職場,兩者間有一個明確的相關性,因為這時候年輕人對於本身的教育、職場訓練和投資方面的開銷達到高峰。後來,我追溯既往資料發現,在創新技術方面也發生同樣的經濟循環,起初是創新技術問世,接著技術開始步入S曲線週期的主流消費潮,這個S曲線週期會維持八十年或二個世代,我們可以從一九○○年代初期和蓬勃的二○年代佐證此事。顯然,我們處於一個新經濟初期階段的動態中。

我開始發現人口統計趨勢是驅動經濟的最大動力,另一項動力則是改變我們經濟基礎面並依循「創新、成長、淘汰、成熟」四階段生命週期的創新技術。我也發現人口統計趨勢似乎日漸驅使新技術的創新與採用,因為在以往的時代,政治、財富和企業掌握在極少數人手中,但現在消費者日漸富裕也對我們的經濟有更多的影響力。因此,瞭解人口統計學就能掌控命運!

本書會詳述這些簡單原則,並說明這些原則多麼有效,不過現在我要先說明,我的公司在這方面的研究如何從最簡單的基本面開始著手,利用影響經濟與個人生活的其他重要週期加以改良。我們花了一些時間並進行實驗,才有目前的成就,這一切可說得來不易。我會說明在針對人口統計週期和技術週期的最基本指標,進行許多修正後,我對於預測未來幾年和幾十年的經濟情況很有信心。

影響你今生最大的一波經濟趨勢--
經濟週期加上人口結構變遷將帶來改變世界
經濟就像時鐘規律運轉,每四十年達到高峰。商品價格每三十年飆到最高價;每十年的經濟情勢也有規律性可尋;大的經濟週期可能歷時五百年。

對於個人生活規劃來說,五百年的經濟週期可能不重要,儘管一個人有生之年看不到這種週期,卻會被這種週期的發展方向所影響。你可能依據個人生命週期階段(如:求學、結婚、育子、退休),來做出合理的決定。你不太會去看經濟的生命週期會對你有多大的衝擊,特別是當經濟的週期「時令」交迭之際,起初常會出現劇烈改變,就如哈利鄧特二氏的預警,此時全球景氣正處於秋冬更迭的時點。

史上人口結構劇變VS.經濟衰退週期

這次鄧特將研究擴及多國進行深入分析,發現:我們的世界正接近現代史上最大的人口統計變遷及經濟變遷。這些改變不會同時發生,因為各個國家的發展、成長及成熟的速度不一。不過,這些改變會在某段時間達到高潮,首先是全球許多最富裕國家會在2010年達到經濟高峰,接著這些國家將步入經濟趨緩期直到2035年,最後全球人口會在2065年至2070年開始減少,全球經濟活動也開始銳減──除非出生率或人類預期壽命出現重大改變,這一點在未來數十年隨著科技日新月異是有可能發生的,卻可能無法及時影響到日漸主掌世界經濟霸權之新興國家的人民預期壽命。

我們看過許多經濟預測家時而準確、時而失準,然而以長期趨勢而言,鄧特是極少數未有離譜偏差的預測專家,就在他提出「2010大崩壞」警語的此時,我們即將從經濟生命週期的秋季邁入冬季。你有沒有儲備足夠的糧食以安度這個景氣寒冬?你準備好要在景氣春天時播種了嗎?

哈利.鄧特二世(Harry S. Dent, Jr. 1950- )
被譽為最準確的長期經濟趨勢預測家的鄧特,一開始在大學時便修習經濟學,然而,在理解到經濟學似乎無法預測或達到實用水準時,很快地就轉攻財務與會計。大學畢業後,他在財星一百大企業工作過幾年,負責財務與會計。後來,進入了哈佛商學院攻讀MBA,專注於涵蓋層面更廣的策略問題。

哈佛時期,鄧特學習了許多跟產品生命週期相關的知識,以及為每個個案分析找出最佳的分析與合理作法。後續他進入貝恩公司(Bain & Company)擔任策略顧問,在為一家知名輪胎公司設計需求預測模型時,確立了他以人口統計學著手,修正經濟預測偏差的新科學。

當多數經濟預測家大發1990年景氣衰退警語的同時,他藉《榮景可期》一書獨排眾議,準確預測即將出現意想不到的經濟榮景,也因此讓他成為最受矚目的預測家,在同行中備受尊崇。

目前他是鄧特基金會(H.S. Dent Foundation)總裁。創辦鄧特公司(H.S. Dent),發行《鄧特預測》(HS Dent Forecast),並監管鄧特財經顧問網(HS Dent Financial Advisors Network)。他同時也是創投創辦人兼投資人,名聞遐邇的演說家。

重要著作:《大投資潮》(The Great Bubble Boom)、《未來十年好光景:投資人篇》(The Roaring 2000s Investo)、《未來十年好光景:如何累積財富及創造生活品味》(The Roaring 2000s)、《榮景可期》(The Great Boom Ahead)、《我們的預測能力》(Our Power to Predi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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