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6/2013
“沒人味”
英國《金融時報》 徐達內 ---
清華大學公共管理學院教授楊燕綏成了互聯網的新一代“叫獸”。
昨天,她在微博論壇上被罵了個狗血噴頭,原因就是上海電視台《七分之一》節目中的一段訪談。按照@新浪財經、@財經網、@南方都市報、@新京報、@21世紀網等媒體賬號共同採用的文字記錄:“記者問:‘如果一個人50歲退休,65歲領取養老金,那這15年怎麽辦?’清華大學教授楊燕綏答:‘讓他們從生產企業退出來,經過培訓居家就近參加社會服務,男的去養老院做園丁做義工,女的給老人做做飯,洗衣服!這樣多好!’”
根據由新浪剪輯出來的40秒訪談視頻,這些話也的確是從楊教授嘴裡說出來的。一語激起千層浪,本就對延遲退休動議充滿反感的網絡輿論場,聽到連養老金都要延遲,自然更加躁動不安。“雷人”之聲四起,@鳳凰網轉發時加上了一個表示“衰”的符號,甚至@新華網都忍不住“淚流滿面”:“您別總跟老百姓過不去啊……啥也不說了,大家自由吐槽,小編已無力……”
微博意見領袖火力全開。反正也不想上央視談網絡名人的社會責任,@任志強用不著像@潘石屹那樣向追隨者檢討“中國民族資產階級的軟弱是從娘肚子里帶出來的毛病”,微博發言句句犀利、一點嗑巴也不打:“啥叫剝削?啥叫契約?連金融危機、政府赤字的資本主義國家都不敢占壓和晚支付養老金啊。清華的教授居然想用老百姓的錢去輓救政府的無能和腐敗?”
經濟學者馬光遠是為楊教授“研究一輩子,研究出這樣的結論”而感到汗顏,他連發三段批駁:“延遲領養老金比‘廢除養老金制度,養老完全靠自己’的建設性都不如。中國的養老金巨額虧空,最終的結果就是到時出現支付不能或者養老金制度崩盤……人口老齡化和計劃生育政策更是增加了這種可能。解決養老金虧空的辦法,可以是賣國有股補充養老金,可以壓縮三公消費、提高養老金在財政支出中的比例,可以讓多生孩子,但唯一不可以的是用延遲支付這種流氓辦法。延遲支付本質上就是賴賬,就是耍流氓。一個人工作35年左右,領保險金的時間也就是10多年,你還要賴賬5年。這樣的養老金制度,還有什麽存在的必要?我的建議是廢除強制性的養老金制度,按照自願原則選擇參加或不參加養老計劃。”
作為氣象節目主持人,宋英傑沒法提供馬光遠那樣的經濟專業思路,但他的微博發言看似風清雲淡實則晴天霹靂:“想請教醫生一個問題:為啥,磚家說話不腰疼?”
這就夠了。用不著和楊教授扳著指頭辯論個子醜寅卯,對那些一聽到“延遲退休”四個字就肝火上升的草根民眾來說,沒有什麽比“站著說話不腰疼”更適合他們用來指責“磚家叫獸”的了。
人民群眾的呼聲就是信號彈,急公好義的@袁裕來律師當即拍馬趕到,發出“如果你反對延遲退休,請轉發!”的號召——果然應者雲集,8小時內轉發已過2萬次。
被當作號召基礎的,是中國青年報8月29日發布的一項題為“你對延遲退休持什麽態度”的調查結果,據稱,25311位受訪者中的94.5%明確表示反對延遲退休,僅3.2%的受訪者表示支持,2.3%的受訪者表示中立或未表明態度。雖然這篇報道中並沒有@袁裕來律師加入的那句“延遲退休的目的是什麽,應該已經眾所周知”,但從具體數據來看,也算基本符合原意:“受訪者反對延遲退休的理由首先是‘在工作崗位撐不到65歲’(59.6%),其次是‘可能成為部分權力階層繼續保有權力的藉口’(52.4%),第三是‘給青年人就業帶來壓力’(50.0%)。其他還有:‘養老雙軌制這個不公平的前提沒有改變’(42.5%)、‘想盡早拿養老金享受生活’(30.3%)、‘將會增加醫療、隔代撫養等大量社會成本’(26.8%)等。”
有趣的是,這個據稱剛剛採獲的“94.5%明確反對”的比例,竟然與去年6月人民網公佈的一項據稱有176萬網友參與的調查結果一個小數點也不差。不管這是否純粹巧合,對中國官方意欲延遲退休年齡的猜忌和抗爭確實已經持續一年有餘,想像著“人還在,錢沒了”的凄涼晚年,高呼著“養老金缺口不是勞動者的錯”,這些民間反對派對任何試探都高度警覺,只要一聽到風吹草動,就立即破口大罵,批評政府此舉有違政治承諾、對以體力勞動為主的底層民眾不公,以及最易滋生不公平感和受剝奪感的——公務員群體可以借助“雙軌制”從中不當得利。
並且,這種集體焦慮也得到了中國媒體相對順暢的擴散。上周五,人民日報即曾發表《四問延遲退休》:“人社部負責人多次表態,養老金支付沒問題,不僅沒缺口,到2012年底城鎮職工基本養老保險累計結餘達2.3萬億元。2013年上半年,養老金收大於支,預計下半年延續此走勢,結餘將繼續增加。對於官方回應,一些人並不相信,甚至認為是‘粉飾太平’——去年,中國社科院發布的數據顯示:2011年14個省份養老金收不抵支,如果沒有財政補貼,會影響養老金發放。對此,人社部的負責人曾解釋,養老保險沒有全國統籌,13個省份和新疆生產建設兵團有缺口不假,但還有18個省份有盈餘。前者缺口達700億元,乍看驚人,但盈餘省份中,廣東一省累計結餘就超過3000億元。”
雖說這篇報道其實更多的是安民告示,但能被市場化媒體看中作為新擬標題的,終歸是那句“養老金是不是馬上發不出來了”所傳達的恐慌民意。其實,最高黨報之所以要以身犯難,也正是因為清華大學提出的養老體制改革方案中關於“延遲到65歲領取養老金”的規定,此時已經攪亂一池渾水。
8月12日,是人民網率先披露了清華大學向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提出的改革方案內容,具體計劃和實施步驟如下:“第一,從2015年開始,1965年出生的女性職工和居民應當推遲1年領取養老金,1966年出生的推遲2年,以此類推,到2030年實現女性65歲領取養老金。第二,從2020年開始,1960年出生的男性職工和居民推遲6個月領取養老金,以此類推,到2030年實現男性職工和居民65歲領取養老金。艱苦崗位的男女職工可以提前10年領取養老金。”
由於在此後的媒體轉載和網絡評論中,這個“延遲到65歲領取養老金”的提法被普遍解讀為“延遲到65歲退休”,作為方案起草者之一的楊燕綏在8月21日曾借做客人民網之機,強調自己的原意是“領取養老金的時間問題完全不影響正常退休”:“涉及多數人的重大社會政策需要一個比較長的時間,絕不可能短平快。靠短平快,不成熟不科學的改革,政府雖然搞出一點業績,過幾年又要重來,成本是很高的。”
其實,在這個時候,嗅覺靈敏的@霧滿攔江就已經嘀咕過“退休不給錢,你想餓死老頭老太太們啊?”而針對楊教授所言“目前美國政府養老金領取年齡是67歲”,亦有新京報在上周五發表《養老制度改革不可“選擇性借鑒”》,強調:“美國居民這種多保障的社保體系,使美國政府即使有激勵延遲領取社安金的政策,也不會導致退休即失業的情況,因為勞動者還擁有個人繳費型保障賬戶,且勞動者可在年滿59.5歲後就可領取,甚至55歲離職、下崗或提前退休後也可領取。顯然,單純基於一種可選擇的國際比較,就提議延遲退休年齡或延遲退休金領取,是片面和極端的。現實是,中國不僅存在非常特殊的養老金雙軌制,而且居民退休保障相對單一,更重要的是目前國內的社保體系存在明顯的公私邊界不清問題。”
但楊燕綏真正成為千夫所指,還是拜出鏡受訪所賜,上海電視台的跟進報道《延遲退休之爭》是在上周日播出,而後,經由網絡編輯提煉剪輯,“做園丁”、“洗衣服”之說終於昨日引爆微博論壇。
於是,子夜時分,秉承中央喉舌職責的@新華視點苦口婆心:“擁有政策建議權的高級知識分子,特別應該‘接地氣’,廣泛調研,廣納民意,讓建議經得起推敲,耐得住打磨。堅持常識常理,人人有責”;說是來道晚安,@羊城晚報也更像在添堵:“退休後若再無收入,人們如何過活?每當論及養老金缺口,必把責任轉嫁給社會和百姓,官員被曝的高額公積金,卻已讓雙軌制無路可逃,先改革自身,再談社會責任!”
今晨又有多家媒體為此發表時評。被鳳凰網推薦在首頁的,是來自青年時報的《楊燕綏的退休論為何讓人難以接受》:“楊教授宣稱讓退休者去做園丁、義工,實際上是偷換了概念,用退休後如何安排生活取代了依靠什麽生活的養老之問……楊燕綏的退休論讓人不可接受的地方,除了在於她背離了專業討論的話語邏輯,從而讓養老話題浮於粗淺的表層之外,更在於其代人立言、代人選擇的精英立場。即便我們不去計較其偷換概念的誤區,無可否認的是,50到65歲的男性做園丁、義工,女性洗衣服、編制,這種工作的一體化設定,也等於為大眾圈定了一種退休生活的固定方式。在楊燕綏的邏輯里,退休後的安排似乎不再是個人選擇,而是被養老體制的改革者所設定好的。問題是,誰又願意遵從這種在楊燕綏看來是‘多好’的安排呢?”
批評楊燕綏偷換概念之後,文章作者熊志旨在向決策者建言:“養老體制改革的話題發酵已久,人們延遲退休、延遲領取養老金等改革思路的反對和擔憂,已表達得十分充分,這些應當被改革設計者充分汲取。在一個權利覺醒的多元化時代,養老改革應對選擇多元作出積極的回應。在這個意義上,站在改革設計者的位置,楊燕綏式的語出驚人,損耗的將不僅僅是其個人的信譽、聲名,還有公眾對此次養老體制改革的良好預期。”
同樣認定楊教授“罔顧民生疾苦與洶涌民意”,大河報對官方會否聽信“姦讒”憂心忡忡,由評論員趙志疆質問《養老改革豈能損不足以奉有餘》:“與任何一項公共政策一樣,養老體制的關鍵在於公平,這也是民眾呼籲機關事業單位人員納入社會保險的關鍵所在。與暢談大刀闊斧延遲領取退休金相比,在這個備受民眾關註的問題上,楊教授卻顯得更加小心謹慎——她提出所謂‘前臺不動後台轉’,簡單說,就是在總金額不變的前提下,緩慢增加體制內人員的個人儲蓄以沖抵財政支付,至於緩慢到什麽程度,楊教授給出的建議周期是‘20年’。此中原因,楊教授解釋為‘社會保險償付能力非常有限’,為了緩解‘社會保險賠償能力有限’,體制內人員的養老改革步履緩慢,同樣是為了緩解‘社會保險賠償能力有限’,體制外人員卻要延遲領取養老金,這難道不是損不足以奉有餘?”
北京青年報亦由作者哀嘆楊教授“老人何苦為難老人”:“養老金需要改革的問題很多,尤其是養老金的雙軌制問題,所造成明顯的社會不公不去進行‘壯士斷腕’的改革,反而頂住普通勞動者輿論的‘巨大壓力’,依然在延遲退休問題上打轉轉,畫個美麗的‘餡餅’來忽悠公眾,尤其是某些‘既得利益’群體內的老人,何苦要難為老人?”
“該怎麽過退休後不領養老金的15年?”、“15年不領養老金,誰來養我?”、“誰敢嘗試清華教授畫出的田園生活?”……到處都是對楊燕綏的憤怒質問。提供了“94.5%明確表示反對”數據的中國青年報,今晨發表鄧海建因“我們終將在‘男耕女織’中垂垂老去”而蔓延的悲傷:“楊教授給出了‘男耕女織’的處方,如此輕佻而戲謔的說法就像當年‘表叔’不合時宜的微笑,終於一石激起千層浪……教授也好,官員也罷,每個人都會走向生命的暮年。如果沒有公平的保障機制,空談15年的‘男耕女織’,難免令人怒目。我們在探討養老問題的時候,要體恤民眾尤其是底層民眾。養老金改革是大勢所趨,過緊日子可能也是大勢所趨,民眾擔心的無非兩點:一是日子緊了,不能保障每個人都過得下去;二是不能在大家都在‘窮廟’里的時候,制度還為‘富和尚’留著小窗子。”
“一想到自己50歲後被派去伺候花草,我還是給嚇尿了”——南方都市報上的街談巷議更是帶著點戲謔:“就全國50-65歲人口基數那麽大,剪15年花草,別說養老院,你就是把大興安嶺算進來,估計也不夠你剪的……在本人看來,楊教授的這番話實在不能叫政策建議,這叫唱《天仙配》——你耕田來我織布,我挑水來你澆園。靠描繪烏托邦,以田園牧歌式許諾來推動政策的做法,無論政府還是專家,這樣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在利益群體分化日甚、博弈日趨激烈的年代,專家發表專業水準的意見,不避諱不偏幫,才是知識分子對國家和人民負責任的態度。小民繳納養老金,乃國家與人民和企業之間訂立的契約,本質上屬公民私產,專家也好政府也好,不可予奪由人。”
在這些紙媒評論中,最受門戶青睞的是今晨同刊於大連日報和現代金報上的《楊教授拋出的“補丁”沒人味》。搜狐率先發掘,新浪騰訊跟進推薦在首頁,應該都是因其文風凶悍、立意高遠:“這些退休了的老人勞動力早已透支,多病纏身,乾不動了,本身就需要別人照料,讓他們再去乾園丁、做飯、洗衣等活,還有人味嗎?即使一些老人能乾,但如此一來,退休還有何意義?能乾,何必退休?還要正視的是:大多數退休老人收入低下,錢包羞澀,缺乏足夠的儲蓄度過養老金延遲發放這段時間,這些老人靠‘喝西北風’過活嗎?楊教授拋出‘補丁’,是否考慮過普通百姓的生活狀況、訴求與感受?分明不接‘地氣’,是閉門造車,有游戲化之嫌。這折射了當下一些專家學者脫離實際做研究的弊病,該叫停了!退休了,就得按時領養老金,天經地義,沒有什麽可商量的,這也是社會主義制度優越性的表現之一,是貫徹以人為本科學發展觀的題中應有之義。養老金有缺口,可以通過其他途徑解決。通過延遲發放養老金的方式來堵窟窿,是變相扣克養老金的損招,是旁門左道,有悖科學發展觀的要求。”
意猶未盡,搜狐還要延伸閱讀,從早至今年4月發表於中國青年報上的《延遲退休可能是對一代人的違約》,到法制日報周一發表的《超九成人反對,延遲退休豈能定方向》,以及《50歲退休65歲領養老金是飽漢不知餓漢飢》等一乾評論。
其中,來自揚子晚報《清華教授“退休論”是什麽怪邏輯》同獲新浪推薦,文章一上來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楊教授本人1953年出生,現在已經60歲了。到她主張的65歲領養老金還有5年時間,不妨先退了休,去養老院給老人洗衣服吧?這是一件‘多好啊’的事情!楊教授說,推遲領取養老金和推遲退休不是一回事。她的論證讓人哭笑不得:男當園丁女洗衣服,這不是在繼續工作嗎?楊教授,你說好的50歲退休跑到哪裡去了?繞了一大圈,楊教授還是告訴我們,50歲別退休了,換了工作繼續勞動,一直乾到65歲再拿退休費吧。推遲拿養老金和推遲退休的區別呢?區別就是沒有區別,楊教授自己戳穿了自己最初的謊言。”
好歹,在最後一段中,作者周東飛雖然要強調“在大多數問題上,需要自省的是專家自己”,但總算還承認“不能排除個別時候是民眾誤會了專家”。群情洶洶間,重慶時報由評論員時言平發表社評《斷章取義背後的公共理性迷失》,對楊燕綏“退休後去養老院做園丁洗衣服論”引發的爭議和激憤多有不屑。
正如時言平所寫,在“被貼上了無良專家、黑心教授的身份標簽”之後,楊教授站出來喊冤了——“她雖承認這番話是她說的,但辯解稱:這番話,並非對‘50歲退休65歲領取養老金,中間15年怎麽辦?’問題的解答,而是說養老領域管理和服務人員缺失問題的解決路徑。也就是說,觀點引發如此之大的爭議,是報道斷章取義的結果,系輿論誤讀和混讀造成的誤會”。
於是,重慶時報要嘆息“為什麽這些公共問題,意見表達越來越頻繁地斷章取義、誤讀曲解,這背後的社會心態和生態又是什麽”:“探索這個問題,恐怕要比破解養老的社會難題要更緊迫……社會轉型期難免遭遇困局和瓶頸,因此存在的公平正義,是民眾焦慮感的來源……但改革從不是一蹴而就的,公平正義的抵達也需要時間和路徑。那麽,在這些問題沒有解決之前,難道就任由這種焦慮的情緒放縱下去嗎?就任由公共理性在這種焦慮和憤怒中淪陷嗎?冷靜下來,不難發現:焦慮情緒下這種缺乏耐心、非理性的公共參與,非但不能成為社會進步和改革推進的動力,反而容易成為阻力。”
微博上的@彭曉芸,也是為“媒體摘取只言片語炒作的方式”而感到遺憾:“媒體這樣反智下去,只會令學院派學者越來越厭惡媒體,那麽,媒體人作為學術與大眾的橋梁也就失敗了。”此外,她還專門找出自己半年前在鳳凰網的視頻訪談《下一個十年:如何應對未富先老》,以證明參與錄制的楊燕綏對養老問題研究非常深入:“她的主張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簡單,一味謾罵只能說明很多人討論不了這個問題。”
然而,重慶時報對“誤讀曲解”的嘆息沒能獲得什麽門戶推薦位置,終究只能限於區區幾十萬的線下發行量;@彭曉芸對“媒體反智”的遺憾,也沒有多少大V願意附議。
甚至,就是昨天下午給了楊燕綏自辯機會的最高黨報下屬網站,看上去也更加認可同時接受訪談的另一位專家——社科院社會政策研究中心秘書長唐鈞——的觀點,即批評清華方案“經濟理性過甚,人文關懷欠缺”。所以,@人民網在不僅是在昨天中午極盡諷刺地說了句“如果‘退休’了不領退休金,那叫失業”,到了晚上,更將楊燕綏與曾經針對李天一案聲稱“強姦陪酒女也比強姦良家婦女危害性要小”的易延友作為同類,與梅貽琦、陳寅恪、王國維、朱自清、曹禺這樣的清華前輩形成對比。
所以,按照微信公號“一是一二是二”中的視角,楊燕綏教授的言論固然“應該受到認真對待,而不能視之為村婦之言,媒體尤其不能捉住只言片語,叫罵一番了事”,但是,“話又說回來,對專家自身而言,也有個如何與公眾相處的問題”:“除了甘當廁紙的,更多是一種溝通技巧上的誤解,而誤解的原因,又顯得那麽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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