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浦路斯啟示錄

張佑生

銀行行員露出微笑對臨櫃客戶說：「好吧！這曾經是您的錢，但現在我們需要它。」

塞浦路斯不會破產了，至少暫時如此。一篇時論漫畫具體而微地描繪出塞國發生的事。

塞浦路斯在歐洲央行設定的期限前，與國際債權人「三巨頭」達成紓困協議，關閉第二大銀行，連同十萬歐元以下的受保障存款一起併入最大的銀行，該行十萬歐元以上的存款也將被凍結。兩大銀行十萬歐元以上的存款，將透過以存款換股票的機制，用於清償債務。

簡單說，塞國最大銀行內存款超過十萬歐元的存戶，將損失四成的存款。第二大銀行內存款超過十萬歐元的存戶，將拿不回一毛錢。透過此一機制，預計可擠出五十五億歐元，支付第二大銀行的損失，強化第一大銀行的體質。

就地緣政治的觀點來看，塞浦路斯政府與三巨頭所達成的紓困協議，其實是赤裸裸、血淋淋的權力鬥爭。上周提出、但被國會封殺的紓困條件，對十萬歐元以上的存戶最高課百分之十的存款稅。新的紓困條件無需國會批准，存款預估占塞國三成至五成的俄國大戶，形同慘遭三巨頭坑殺，被迫成為紓困志願軍。

塞國獲得紓困，但也受傷慘重。境外金融中心和避稅天堂的地位一去不返，資金必然大外移。英國廣播公司評論指出，塞國政府犯的一大錯誤就是撐得太久：假如選在三巨頭擔憂歐元區瀕臨解體的節骨眼要求紓困，應不致落到今天要被課徵「穩定稅」的下場。

塞浦路斯也許只是換取紓困的特例，但也開了先例。民眾對銀行的信任遭到背叛，下次危機降臨時如果出現擠兌，不曉得誰將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