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研究表明,在美國,人們對全球變暖的切身感受越來越強烈了。這能敦促更多的人把全球變暖視為他們所面臨的風險和需要應對的問題嗎?
在過去的十年間,關於氣候變化和全球變暖的警告聲不絕於耳,你很難在歐洲或者美國找到一個沒聽說過這一問題的人。在中國的情況也差不多,根據皮尤研究中心和英國廣播公司的研究,至少在城市地區的人們對這一問題的知曉程度也是非常高的。
盡管如此,對於是否支持旨在緩和氣候變化的政策,矛盾心理和不情願的情緒依舊普遍存在。
在美國,曾經全力支持解決氣候變化問題的巴拉克·奧巴馬總統在其最近的重新競選活動中沒有勇氣再次提及這一話題。英國曾大膽地邁出了一步,於2008年通過了《氣候變化法案》,承諾到2050年將其自身碳排放降低80%。然而,現任政府已經被指責違背了這一承諾,在繼續建造燃氣發電站。與此同時,歐洲重申其大幅降低碳排放的意圖,並繼續通過從海外進口碳密集產品將其排放外包出去。
然而,隨著颶風桑迪在本月早些時候肆虐美國的東海岸,許多人都在考慮氣候變化以及對更極端氣候現像的預期是否能夠促使人們對氣候政策給予支持。如果人們開始感受到全球變暖對他們的生命和生計帶來了風險,他們是否比以前更想解決這一問題呢?
正是基於這樣的想法,定居美國的環境科學家凱倫·阿克洛夫決定研究人們是否相信他們已經“切身感受”到了全球變暖,如果是的話,是如何感受的。眾所周知,人們對自己切身感受到的風險可以做出更好的回應。
在颶風桑迪來臨之前,阿克洛夫的研究報告就已發表在《全球環境變化》期刊上。研究發現人們已經相信他們正在經歷著全球變暖,而且人們感受的不是獨立的氣候事件,而是季節、湖水水平面等長期的變化。
來自喬治梅森大學的阿克洛夫說道:“很長一段時間以來,研究人們對氣候變化的風險感知的學者們認為人們不能夠‘感受’氣候變化,因為這一現像是在如此漫長的時期裡發生的,而且在正常的天氣變化中很難覺察出長期的變化趨勢。“
根據她在密歇根州進行的調查,只有四分之一多的居民表示他們曾經感受過全球變暖,其中被經常提及的感受包括:季節變化(36%)、氣候(25%)、湖水水平面(24%)、動植物變化(20%)、降雪(19%)。
而且,這些“感受”同氣候記錄是一致的:該州霜凍開始的時間比往年較晚,密歇根湖的水平面降至平均值之下。唯一看起來無法印證的例子是降雪,研究人員將此歸因於人們認為氣候變化和全球變暖意味著冬季降雪減少。
有一點兒令人意外的是,盡管統計顯示諸如風暴、颶風、熱浪等極端天氣在全美發生的頻次增加了,但是這些現像卻並沒有人提及。阿克洛夫認為:“一個或許合理的解釋是人們把那些改變更普遍地當做是天氣的變化。”
至關重要的是,阿克洛夫的研究表明:在當地感受到了全球變暖的人們更有可能將其視作一種風險。
她說:“相信你已經感受過全球變暖(我們在調查中用了這個詞兒)並不一定表明你認為它是一種風險。但是那些聲稱相信自己切身感受過全球變暖的人更有可能將全球變暖視作一種對自己的縣城及居民構成的風險。”
氣候談判陷入僵局與冷漠
雖然風險意識提升了,但還不足以為氣候政治帶來突破性的發展。
首先,正如阿克洛夫迅速指出的,仍有很大比例的美國人不相信氣候變化正在發生。在她的調查中,大多數受訪者相信自己沒有切身感受到全球變暖,或者不知道自己是否感受到全球變暖。
其次,風險意識本身並不能直接帶來行動。盡管不可能對人們潛意識的動機進行調查,但是阿克洛夫說如果人們無法看到解決方案,他們就很有可能去忽視這一問題。
有許多研究人員聲稱人們否認政治後果的嚴重性。如果人們認為沒有解決方案,那麼他們就置之不理了。人們需要感受到解決方案是存在的,否則他們就不會做任何努力。”
因此,盡管“體會”全球變暖確實可以促使人們參與到解決這個問題中來,找到解決方案的責任依舊落在政策制定者以及更廣義的環保團體的肩上。
下周多哈氣候峰會就將開幕了,但是就減排問題達成一個國際協議似乎依舊前途暗淡、遙不可及。諸如政府間氣候變化委員會的托馬斯·斯托克教授等氣候科學家已經暗示氣溫升高兩度現在基本上是不可避免的了。
氣候變化陷入政治僵局將導致很多美國人對政治變得冷漠,阿克洛夫說這樣的風險是存在的。
“研究人員感興趣的問題之一是集體政治效力——個人相信他們可以作為一個更大的團體的一份子來實現一些政治目標。很多美國人覺得政治進程事不關己。”
她說:“人們需要改變自身的生活方式,但是也需要參與到政治進程中來,以實現我們解決這一問題所需要實現的更大的減排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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