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天恆
報導指出頂新黑心油風波引發反慈濟聲浪,而慈濟的擁護者指控這是「部分教會財團網軍計劃性造謠」,並宣稱如果繼續縱容篇篇惡毒的網路謠言,「難保不會發生文革式『抄家滅族』的集體歇斯底里」。
宗教團體出事就牽拖其他宗教團體,對這個社會來說並不陌生。目前也正在延燒的慈濟內湖園區保護地變更案,也有擁護者指控是教會的「黑手」在背後操弄攻擊慈濟。
就算是,那又怎樣?
拿員工當人肉盾牌
Jon Elster認為在審議民主的社會中,公開性具有一種「偽善的文明化之力」(civilizing force of hypocrisy):即使出於自私的動機,在公共空間討論時必須提出公眾可以接受的理由。這種「偽善」的好處,一方面是可以將論述局限於真的有討論空間的論點上;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不同立場的人會各自尋找對自己有利的理由,許多原本沒被想到的理由與論點便能藉此攤在眾人面前,讓討論更為全面。同樣地,基於公開性,即使「有心人」真的「藉此攻擊慈濟」,攻擊也會是有公共討論空間的論點。
事發至今,上人除了「要吃好、睡好、記得吃藥」之外沒有其他表態,難免讓社會大眾失望。同樣身為弟子的企業家在接手之餘,更是把「勿逼死16萬員工」掛在嘴上,企圖拿無辜的員工當無良企業的人肉盾牌。
或許有人會問說,這些跟慈濟本身有什麼關係?但是其他的「攻擊」,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切割。頂新是慈濟重要的捐款大戶。
拿那些黑心所得來做功德,是功德還是共犯?或者回顧其他事件,內湖變更保育地興建慈善園區,是功德還是破壞生態?干涉大愛電視台,是功德還是侵害新聞自由與專業?興建大愛村,是功德還是趁火打劫侵略原住民文化?這些都是可以問的問題;而且更重要地,一旦這些問題浮上檯面,不論動機為何,任何人都會希望得到適當的答案。
「敵人」之所以會提出這些問題,正好就是因為這是痛處。正視這些問題,不但對社會好,對慈濟也好。宗教是人在經營,而人會犯錯。即使慈濟立意良善,也難保不會走偏。在感謝他們給慈濟「修行的境界」之外,更要知道就是這些「敵人的攻擊」防止宗教團體走偏。
相對地,如果面對攻擊時只是一味地排斥,開始牽拖其他宗教,指控別人是「網軍」,高舉「反紅衛兵」的萬用保護傘,甚至威脅要一件一件地算總帳,只會讓立意良善的慈濟,繼續依照既定方向走下去。
澳洲國立大學博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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