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憲盟/吳崢
318運動將近屆滿週年,過去這一年來充滿大大小小的社會運動,太陽花滾動出的巨大能量襲捲了社會,許多人走出原本的生活、走出舒適圈,踏上街頭開始關心周遭的公共議題與台灣這塊土地的未來,然而,青年們只要定下神來仔細一瞧,就會發現自己再過20年後準備承接的這個社會其實早已千瘡百孔,瀕臨破產。
別的不說,就拿整體社會結構來講,根據國發會的統計,台灣勞動人口在2014年達到1737萬人的最高峰,預計從2016年開始工作年齡人口每年平均將減少18萬人,也就是說台灣的人口紅利時期已經結束,未來工作的人口佔整體社會比例將會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多仰賴社會支撐的退休人口,這不論對個人或是整體社會來講都是沉重的負擔,過去依靠人口紅利維繫的各項社會福利能否持續下去都是個問號。事實上,不用等那麼久,台灣的軍公教退撫基金現在就已經面臨破產的危機,去年不論是軍、公或是教的退撫基金皆已出現收支逆轉呈現赤字,根據政府估計都大約將會在10~15年內破產,長期以來年金改革一直我國必需面對的重要課題,但在政治壓力之下向來都只聞樓梯響,如果再不能推動延緩退休年齡、調整過高的所得替代率降低給付、提高提撥費率等改革的話,現在踏入職場的青年一輩很可能在數十年辛勤工作後要面臨的卻是政府財政徹底崩壞,拿不到退休金的慘劇。
除此之外,社會所得分配不均的狀況也嚴重威脅著青年族群的生活水準,根據行政院主計處調查,去年30歲以下受雇者有58%月薪不到3萬元,86%不到4萬元,「窮忙」成為我們這一代的寫照。上述的狀況,皆與過去政府長期的政策、稅制和產業導向有關,而如今這些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也同樣需要政府積極的介入來補救,以這個面向來說,青年們面對的不只是經濟問題,同時也是一個政治問題,政治問題要用政治來解決,因此對年輕世代來講,當務之急是在政治上展現更大的影響力,取得更多權力要求政府扭轉當前的局面,這也是「自己國家自己救」的一種體現,同時對較年長的世代來說,給下一代更多參與政治運作和決策的空間,也是降低世代間衝突的好辦法,追求世代正義並不是世代鬥爭,透過民主的機制讓不同的族群都能進入體制內對話、協調,對於整體社會來說相對成本也要來的更小。
而這樣的精神,也理當體現在這一次的修憲運動中,前段提及的青年參與政治部分,最直接的我們當然要求應該將投票年齡下修至18歲,這不僅是世界趨勢也是理所當然,如果我們期待一個人有足夠的能力負起在社會上應承擔的責任(刑法的18歲門檻),那如何能將他/她排除在政治參與之外?除此之外,目前主流政黨都存在著二代、派系、關係壟斷政治參與的問題,青年除了投票之外在政治上的參與仍存在相當的門檻,選舉制度如何修改的對相對缺乏資源的年輕人、小黨更以友善、更公平,也是擴大參與的一環,應一起放入這次的修憲中思考。
憲法作為一個描繪整體社會架構的草圖,過去著重的主要還是基本人權的保障以及政府權力的架構和限制,但現在是時候更進一步了,如何在這波改革的浪潮中訂定出一個更進步,重視分配正義、勞動權、環境權並且世代友善的憲法,所有人都在看,也唯有讓不同世代間都享有平等的政治權力,世代正義才會是一個真實的互動過程,而不會淪為一個由上而下的口號並且始終停留在口號。
(民主鬥陣副總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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