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經過痛苦的學習過程後,歐洲領袖拿出最大的誠意齊聚一堂共商應對危機之道。他們做了重要決定,但再一次,這些決定還是達不到預防危機所需的重大突破。
這次確實出現若干令人鼓舞的跡象,第1,領袖們承認有必要確定長期改革,以便為有效的短期穩定措施提供穩固基礎,並解決歐元區最初的設計缺陷。第2,他們希望改善區域防火牆的功能,如歐洲穩定機制(ESM)。第3,防火牆將用於讓個別國家更能達成國內政策平衡,包括調整債務水準和償債金額,以及更重要的實際與潛在經濟成長(前者是達成中期可持續性的分子,後者則是分母)。
這次不僅在政策措施的實施順序與涵蓋範圍方面有所進展,實質上也更具建設性。
領袖們現在體認到,尤其在全球金融危機後,歐元區無法單在貨幣聯盟的基礎上求生存,現在迫切需要更高度的財政、銀行與政治整合。他們正設法打破虛弱銀行與惡化主權債信之間具破壞性的相互影響。領袖們也意識到,若要成功,必須有提振成長的政策支持。
這些好消息超乎峰會前外界的低預期,因此市場最初將給予正面回應,但缺乏重大突破,不久後人們又會開始擔心歐洲領袖未跟上危機發展腳步,更別說領先一步。布魯塞爾發出的訊號意味實施時間表依然過於散漫,尤其是考量到情勢日益混亂複雜。財政聯盟「路線圖」,以及在2012年底產生單一歐洲銀行監管單位的想法,缺乏足夠的細節和預先承諾。防火牆太小,缺乏強大的資金額度,且運作複雜。各國還是未在融資與改革間的適當平衡達成共識。
部分官員已開始各自解讀並不讓人意外,看芬蘭、德國和義大利的談話就知道。有趣的是,債權人和債務人似乎相信,可以和對方繼續比賽誰先畏縮退讓。
這只是凸顯政治複雜性,顯露經濟與財政的不足。未能讓人民了解情況的嚴重性,使領袖們難以取得可持續區域解決方案所需的國內政治共識。國家議程不容易轉化為區域議程,缺乏可信的相互保證導致情況更加複雜。
因此,歐洲高峰會可能再次令人失望。果真如此,後果絕對不只是失去1次機會而已。每錯失1次走在危機之前的機會,必做事項表單就愈長,成本也會更高昂。若沒有進一步進展,落難國借貸成本將居高不下,企業將推延投資和聘雇計畫,加深經濟衰退。私人資本將繼續緊張,添增資金的不確定性,提高中小企業取得營運資金的難度。
在這種前景下,具備政策靈活性的歐洲央行(ECB)本周召開決策會議時將繼續意見分歧,若央行收購周邊國家債券(直接買進或透過新的長期再融資操作),只不過是提供暫時的喘息空間。若央行繼續採取觀望立場,可能會導致動盪加劇。
(作者Mohamed El-Erian是太平洋投資管理公司[PIMCO]執行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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