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低迷 哈佛也要勒緊腰帶

華爾街日報

2009年﹐由於捐贈資金數量大幅下降近30%﹐哈佛大學(Harvard University)停止興建橫跨查爾斯河的一座擬投資12億美元的科學中心﹐項目留下的地基以及一處閑置的施工場地讓附近居民很是生氣。

哈佛說﹐該項目將恢復建設﹐不過要等到2014年。即使如此﹐建設規模也只有原先設計的一半﹐這反映出該校最近在財務方面的謹慎態度。哈佛大學發言人凱西(Kevin Casey)今年6月在一次會議上說﹐鑒於學校在經濟上所面臨的狀況﹐此舉非常必要。

許多大學的財務狀況都不牢固﹐這是因為各州向學校提供的資助下降﹐而學校捐贈基金的回報率也出現下滑。在哈佛以及部分常春籐大學﹐經濟衰退所帶來的影響揮之不去﹐因為這些學校的收入嚴重依賴捐贈資金。哈佛目前320億美元的捐贈資金數量已經高於其2009年260億美元的規模﹐但仍然低於經濟衰退前2008年369億美元的規模。

哈佛在某些領域恢復了投入﹐對學生的資金援助自2008年以來大幅上升。但一種新的意識已經扎根﹐即可動用的資金資源不像以前那樣豐富。哈佛大學教務長加伯(Alan Garber)說﹐資金限制已經變得更加真實。

哈佛正在重組、合併其圖書館系統﹐並告訴教師訂閱學術刊物（某些刊物的一年訂費高達4萬美元）在經濟上難以維係。

哈佛還取消了一個項目﹐該項目原本會向滿足社區服務要求且承諾進入公職機構的法學院學生免除第三年的學費。取而代之的是﹐從今年秋季起﹐哈佛將向部分學生提供研究生公共服務資助。該校一名發言人說﹐此舉將為預算提供更多的可預見性。

據哈佛大學文員和技術工人工會(The Harvard Union of Clerical and Technical Workers)透露﹐在經濟衰退期間失去的320個非教職崗位只有不到一半得到了恢復並配備了相應人員。該工會代表圖書館工作人員、研究實驗室技術員和行政助理。

波士頓再開發局(Boston Redevelopment Authority)高級項目經理奧特勒(Gerald Autler)說﹐哈佛的心態肯定發生了轉變﹐過去他們抱持一種“天空才是極限”的態度﹐如今他們謹慎多了。波士頓再開發局是一個公共機構﹐與高校在建設項目和擴建等方面進行合作。

Commonfund Institute的執行董事格里斯沃爾德(John Griswold)說﹐在哈佛、耶魯(Yale)和普林斯頓大學(Princeton)等少數精英學校﹐大約三分之一的經營預算來自捐贈資金﹐而在大多數非營利性高校﹐這一比例不到15%。格里斯沃爾德是康涅狄格州一名為非營利部門服務的分析師。

和那些更多依靠學費維持運營的大學不同﹐上述模式允許精英大學保持招生數量相對穩定﹐但這些學校的預算也更多地和捐贈資金聯繫在一起。此外﹐時局動盪之際﹐學校也不可以隨便花錢﹐因為大部分捐贈資金的使用要受到捐贈者意圖的限制。

2011年﹐哈佛大學總運營收入為38億美元﹐其中12億美元來自捐贈資金。

格里斯沃爾德說﹐我不認為他們已經快要擺脫困境了﹐美國的經濟的確是有所恢復﹐但是還不足以讓他們回到從前的水平。

在被問到哈佛大學有沒有討論過其運營收入是否過於依賴捐贈的問題時﹐哈佛大學執行副校長拉普(Katie Lapp)表示﹐這個問題不好解決。她說﹐顯然所有的收入來源都承受著壓力﹐無論是捐贈、學費還是聯邦研究經費。

耶魯大學2011財年所獲捐款增長到了194億美元﹐但仍然低於2008年的229億美元。耶魯大學的校長萊文(Richard C. Levin)1月份在給教職員工的信中寫道﹐2013財年將是一個挑戰。他補充說﹐耶魯仍然需要想方設法重啟在經濟衰退時凍結的資本項目。

哈佛並非處處都在勒緊腰帶。2007年以來﹐哈佛大學為本科生提供補助的投入增加了逾78%﹐哈佛大學稱﹐這個增幅遠遠超過了學費的增幅。2012到2013學年﹐本科生的學費增長了3.5%﹐達到54,496美元。今年5月﹐哈佛為edX項目投入了3,000萬美元。edX是哈佛大學與麻省理工學院(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合作推出的在線向公眾提供課程的項目。

在努力節省開支的過程中﹐哈佛大學把一些注意力放在了其每年投入超過1.6億美元、擁有近375年曆史的圖書館系統。該系統共有1,700萬冊圖書﹐包括73做座獨立圖書館。僅僅是主圖書館韋德納圖書館(Widener)的書架總長度就達57英里（約合91公里）。

教務長加伯說﹐儘管多年以來這個圖書館系統一直都是哈佛大學的寶貴資產﹐但我們對圖書館的投入的確超過了我們完成目標需要付出的投入。

與2008年年末1,000多個崗位的規模相比﹐目前在圖書館工作的全職員工的數量減少了20%。如今﹐哈佛大學把圖書養護等工作集中起來﹐不再交予各個圖書館單獨處理。2月份這個計劃宣佈之後﹐圖書館的支持者進行了抗議﹐他們手中的標語寫著：銀行里不是有320億美元嗎？不能裁人。

哈佛大學也在改變圖書保有的理念。2009年的一份哈佛工作組報告中寫道﹐圖書館的目標是提供獲取圖書的渠道﹐而不是購進每一本書﹐否則的話﹐儲存和養護的成本都會增加。圖書館將拓展合作伙伴關係﹐以便從其他圖書館借書﹐並且使館藏資源進一步數字化﹐從而與其他圖書館實現共享。

加伯說﹐哈佛大學現在感到﹐每年花費大約375萬美元訂閱學術期刊越來越讓人感到痛苦。

哈佛大學4月份敦促教職員工在開放獲取期刊上發表文章﹐此舉受到了學術界的全程關注。哈佛大學的一份備忘錄中寫道：請在開放獲取期刊發表學術成果。

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Berkeley)圖書館館長倫納德(Tom Leonard)說﹐有一點他們說的很明白﹐那就是信息的價格越來越高﹐就連哈佛也無力承擔了。

加伯說﹐隨著越來越多的信息可以通過數字化的方式獲取﹐有些變化是注定要發生的﹐但是經濟低迷大大加快了這些改變發生的速度。

JENNIFER LEVI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