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這次的佔領立法院反《服貿協議》行動和24年前的「野百合學運」雖有相似之處,但是本質大為不同。
24年前的野百合學運,起因是隨國民黨政府撤退到台灣的國民大會代表們通過了延長任期的條款。
野百合的背景
當年號稱「代淪陷區人民」的這些國大代表,從到了台灣之後,就因為「選區」已經「淪陷」,從1949年以來就沒有改選過。
這引發了台灣許多大學學生的不滿,在台北市的中正紀念堂前廣場示威,要求「解散國大」、「召開國是會議」、「廢除《動員戡亂臨時條款》」以及「政經改革時間表」。
表面上看來,野百合學運似乎和這次被稱為「太陽花」(即向日葵)的社會運動差不多,但是在背景和環境條件還有政治氛圍實際上相差甚遠。
台灣當時的總統李登輝在學運後的第4天接見了學生代表,對學生訴求作出承諾並且肯定學生的動機與理想。
不過當時學生的訴求是對李登輝推動改革與民主化,或者按照不贊同李登輝的人士的說法「學運的訴求是符合李登輝的利益」,故而李登輝能夠放下身段,將學生們的訴求轉化成支持自己改革的力量、達成了目的。
環境對比
當時媒體、輿論甚至學校都是被情治部門嚴格控制,就算是有心想要表達支持,也會被禁聲、媒體自動「噤聲」或質疑學運動機的情形更是普遍。
如此情況之下,更遑論社會上一般民眾的支持或者家長、老師們的積極參與。
這次被稱為「太陽花」的行動則是完全不同,首先是雖然行動的中堅是以學生為主,但是參與者不乏一般民間企業員工、甚至公務人員也利用休假期間加入。
所以在組成上,已經不再單一是所謂的「學運」,此外在媒體開放的台灣,雖然在立場上藍綠依舊分明,不過在報道時除了部分的媒體之外,大多也避免「醜化」和「抹黑」本次的行動。
大部分的輿論對這次行動的訴求也是朝向比較肯定的方向,尤其國民黨黨籍立法委員在立法院通過《服貿協議》的方式更是討論和評論的最主要的重點之一。
意念相悖
野百合與這次的「太陽花」之間最大的不同是,這次行動的訴求是與台灣總統馬英九的意念相違背的,甚至可以說是有著天南地北、南轅北轍的不同。
馬英九所希望的是兩岸去年簽署的《服貿協議》能夠在立法院的這個會期通過,行動參與者所希望的則是逐條、逐項地審查《服貿協議》。
而且外界所不明瞭的是為什麼國民黨要如此急迫地通過《服貿協議》,而被台灣一些媒體稱為「遲緩」的政府反應,和當初野百合學運也是有著極大的差別。
野百合學運的年代,所謂的網路還只是非常概念化的事情,甚至連行動電話在台灣都還相當少見,但是如今的行動參與者在網路普及化的情況之下,如虎添翼,比野百合學運的時候更能夠快速地聚集民眾、傳播消息。
這對執政者是相當不利的,因為現在網上傳播的許多消息其實是不正確的,有的甚至可以說是危言聳聽。
但是政府部門的反應緩慢,有的時候回應不得體,都造成了民眾的反感與不滿,很可能就為「太陽花」行動的氣勢添加柴火,令通過《服貿協議》更加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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