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2/2013

憂國憂民的極限運動

王尚智 今台灣每個社會議題,似乎都有一個對應的街頭抗爭!究竟是政府施政太殘破,或者抗爭者太悲憤,已經難以判斷。好友形容念大學的孩子最近被視為「流落街頭」,因為整個暑假期間他幾乎北部中部到處參加抗議。年輕小子曬得黑亮,雖疲倦但又眼神發亮;爸媽不知究竟該制止,或者支持?台灣年輕一輩展現憂國憂民的行為方式,一旦固定成為社會抗爭的街頭極限運動,帶來的究竟是更多社會進步的動力,還是失焦激情的耽溺? 大約是從「樂生療養院」幾個社福弱勢事件開始,包括幾次「勞工政策與勞資糾紛」爭議,再歷經了「媒體壟斷風波、文林苑、洪仲丘案、大埔拆遷」。這當中慢慢累積甚至「傳承」了一批年輕男女學生陸續參與,並在經濟上自掏腰包或相互支援,成為「自費抗爭」的特殊族群!但與對待二十年前的民主學運抗爭不同,如今媒體記者大多對街頭抗爭的學生既不友善也不耐煩,很少訪問其訴求觀點,也不願塑造學生領袖人物,這使得外界對於學生們參與抗爭,普遍沒有好感,印象也模糊! 學生激化衝第一線 事實上,由於不同抗爭事件的「主角們」差異很大,學生們後來往往擔負起更多「伺候大人」的聯繫協調工作。但年輕人的靈活肯拼,並未獲得對等回報。即使在抗爭勢力的內部組成,學生們仍然永遠被視為「邊緣」,訴求觀點也被認為「太理想化」!這些都慢慢驅策學生抗爭行為越來越激烈!以往的「行動劇、標語口號」之外,最近幾乎可見都是年輕學生進入第一線的「肢體抗爭、拋石丟蛋、警方架離」!而他們並非事件「當事人」的身分,又造成了更多爭議與漠視。 仔細研究最近的街頭抗爭,可以發現:學生們願意熱血參與的,事件背景大多都有某些「弱勢悲情」;儘管當事人所遭遇的,可能只是「利益受損」!然而一旦爭取「權益」兩字的神聖感,覆蓋了獲取「利益」的現實本質,學生們洶湧悲憤的揭竿而起,幾乎再也無法在當事人「利益被滿足」的當下,同時冷靜平息下來。對於政府施政、法令程序、制度行政的一切抨擊,成為沒有邊際止境的追求,只能不斷在下一個新的抗爭事件中循環。我問好友的孩子說:「你們抗爭的End Goal(終極目標)是什麼?」,他皺著眉頭想了老半天,最後擠出「馬英九下台」「台灣要更好」兩句。 正面報導鼓勵創意 倘若「憂國憂民」的社會細胞沒有被代代傳承,階層與人性各自掠奪,向來只會讓政府的公務官僚更怠惰,也讓社會的正義價值更殘破。因此,年輕學生們走向街頭抗爭,不妨讓他們有更多話語的空間篇幅,也應正面報導鼓勵他們的創意手法!莫讓年輕的時事激情,最終演化成只能靠情緒的肢體扭打,來進行每一場街頭的極限運動。「世代交替」推進時代之輪,是整個台灣每個角落所需要的,包括越來越激烈的街頭。年輕新世代以行動手段,所論述的未來願景,自然需要寬容的被給予、被描述,與被傾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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