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8/2014

紐約時報回應習近平編後記

瑪格麗特·沙利文

傅才德(Michael Forsythe)以前為彭博新聞社(BloombergNews)記者,現在為《紐約時報》報道中國新聞,今天上午,他在短短的Twitter文中表達了很多東西:

「我愛我的新東家!http://t.co/74ISe2huJl《紐約時報》不會因為中國的壓力改變報道。回應習近平。

他指的是本周四上午,《紐約時報》對於中國政府控制外國媒體的做法,發表的一篇態度強硬的社論。本周早些時候,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發表公開聲明,似在警告外國新聞機構,如果還想繼續在中國運作,就應該減少對負面新聞的報道。

這篇社評寫道,「時報從不打算為了迎合任何政府的要求而變更自己的報道——不論是中國、美國還是其他任何國家。任何有信譽的新聞機構都會這樣做。」

我向評論版編輯安德魯·羅森塔爾(Andrew Rosenthal)打聽,這篇社評是怎麼出台的,尤其是考慮到它可能對時報產生的影響。該報已經在記者簽證續簽上遇到了麻煩,其利潤前景上佳的中文網站也遭到了屏蔽。

他周四說,其實「很簡單」,與時報出版人阿瑟·蘇茲伯格(Arthur Sulzberger)的一席談話導致了這篇文章的誕生。

「昨天阿瑟和我談到此事,認為寫篇社評似乎是正確的做法,」羅森塔爾說。「習近平的言辭是如此不屑一顧,有力地體現了像中國這樣的政府是怎樣處理事務的,我們應該有所回應。改變我們的報道,來迎合任何政府的要求,不是我們會考慮的做法。」

讀者肯·達格森(Ken Dargenson)本周四致信給我,說他在這篇社論中,看到了一些跡象,似乎新聞和評論兩個部門的利益不恰當地攪合在了一起。「時報是不是有些地方已經變了,比如現在的社評委員會真的會指示要報道哪些新聞,不報道哪些嗎?」他寫道。

羅森塔爾告訴我,這方面沒有變化;社評委員會沒有管控新聞採集的方針。這篇評論「不是指示,只是闡述我們所認為真實的觀點,」他說。「在發佈這篇關於中國的評論之前,我知會過迪恩·巴奎(Dean Baquet),因為它評論的是新聞報道。這樣做並無不妥。他沒有參與這篇社評的寫作。」(此外,應該指出,時報的新聞、評論和商業工作全部直接向蘇茲貝格彙報。)

另外,國際新聞主編周看(Joseph Kahn)本周四告訴《華盛頓郵報》(The Washington Post)的埃里克·威爾伯(Erik Wemple),從某種意義上說,時報派駐中國的記者有「一點點像人質」,他們不想離開自己的崗位,因為擔心接替自己的同事無法在中國境內工作。很多時報記者,包括專欄作家紀思道(Nicholas Kristof),一直無法獲得簽證。此外,中國已經屏蔽了時報的中文網站,那本來可能是一個重大營收來源。

威爾伯說,時報在中國的報道很犀利,對「超級富豪」以及「該政權針對彭博社的有效審查」的報道就是如此。2012年,時報的大衛·巴博薩(David Barboza)對時任中國總理溫家寶的家庭財富進行了詳細報道,並為此贏得了普利策獎。時報還報道了彭博新聞社為了繼續其商業運營,似乎努力讓中國政府息怒的情況;彭博社2012年對中國進行揭底式報道之後,其網站也遭到了屏蔽。

在Twitter上,有人提出另一種反對意見——時報並不總是強硬地挑戰其本國政府。納森·富勒(Nathan Fuller)寫道:

《紐約時報》的社評忘記了,它在一年多的時間裡對竊聽事件的新聞遲遲不報道。我的回應:http://t.co/yqdcGbkENe

時報在這方面並非完美無瑕,的確如此;我已經寫在這裡了。但是,這篇社論再次展現出它報道五角大樓文件案時的勇氣,以及近期發表愛德華·斯諾登(Edward Snowden)所泄露信息的勇氣,值得歡迎。

時報社論撰稿人布倫特·斯台普斯(Brent Staples)本周三上午提到了這一點,他在Twitter上貼出了那篇社評的鏈接,並援引阿道夫·奧克斯(Adolph Ochs)鼓舞人心的字句,來說明他想要時報以怎樣的方式報道新聞:

不畏懼,無偏私:我們《紐約時報》社評委員會對習近平的回應。http://t.co/lC151Iggvq

時報和中國之間的關係非常坎坷,這篇評論也不會使其變得平緩。但傳達這些信息仍然是正確的。

你可以在twitter.com/sulliviewpubliceditor.blogs.nytimes.com上追蹤公眾編輯的Twitter賬戶和博客。 還可以發送郵件至public@nytimes.com與公眾編輯聯繫。瑪格麗特·沙利文(Margaret Sullivan)是《紐約時報》公眾編輯(Public Edi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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