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景雯
十五日,真是煌煇的一天。煌與煇在《說文解字》上是同義字,簡單說,就是加倍光明。煌煇校長個人,成功地透過校內程序封殺了校園民主,他一定感到前途一片光明。對於台灣社會來說,成大這個實踐告訴了我們許多事,如果過去的我們基於各種不同理由,無所謂於眼翳遮目,那麼今後肯定會有更多的人明白:如何我心如炬、時時驅散黑暗的民主警醒,有多麼重要。
在成大發生的事,清大前些時早有若干示範,也可能每天以不同的形式在各大學上演,只是沒有鬧大。成大這個案例的特殊在於,它是學校行政單位主動提供了一個號稱是學生票選的機制,但校方設計了一個最後收攏的機關,來做以下示範:
一,大學廣場這學習、休閒的場域,其命名要經過政治立場的審核,甚至程度低階到意識形態都談不上,展示的是政黨繼續指導大學的事實。二,再多的學生意見,結論要由少數教師裁奪,這標舉的是權力關係。三,閉門的校務會議,本質就是一場由煌煇校長自訂誰可講話的遊戲規則,再由王文霞等多位教師嫻熟操弄反動的修辭(他害了自己的生命,絕對違反民主與自由的精神,真是經典),所完成的大合唱。這曲目早已選定,當然不許「異音」刺耳發出。
從這個視角觀看,這種奪理而不講理,只是經由鄭南榕所代表的獻死反抗,在成大的特異時空下爆發。因此「南榕」不是真正的重點,認不認識鄭南榕也不是關鍵,最大的恐怖是這種「難容」的怯懦在今天的台灣依舊猖狂,而且由所謂的知識份子以暴戾的方式執行得這麼自然。
成大的「鳥籠民主」,就是反民主。這種鳥籠模式,如果台灣社會不集體以類罪行的規格提出譴責,它,就可能今後肆無忌憚地「適用」在任何他們所圈選的「非我族類」身上,只要你不符合他們所設定的政治正確,即使你是多數也沒有用,因為這些少數人由於大家的默許掌握到了判定是非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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