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日《德國之聲》(Deutsche Welle)一篇針對香港「佔中」運動如何收場的報導,引述香港歌手何韻詩的看法指出,「別的我不知道,但我肯定,這不是完結,而是一個開始」;時事評論家李怡在香港《蘋果日報》發表文章指出,所謂開始,就是用本土身份的廣泛認同為基礎,向全社會傳揚,民主自由法治等普世價值的運動。這是有待鞏固的運動的果實,並非自我安慰。至於,剛滿十八歲的香港學運領袖黃之鋒,10月底在《紐約時報國際版》(New York Times International )發表一篇專文,名為「奪回屬於港人的未來」(Taking Back Hong Kong's Future),就從年輕人觀點指陳,這場運動的果實,就是要奪回香港年輕一代的未來。
學運巔覆香港泠漠城市神話
黃之鋒的專文指出,9月28日於香港政府總辦公室(港人稱之為政總)的「公民不服從」運動事件,警察用催淚瓦斯以及胡椒噴霧,對付支持民主的示威者,導致更多香港市民,轉而支持學生公民運動。因為那場逮捕事件,他在警察局遭到留滯長達46個小時;當他獲釋返回抗議現場,看到數千民眾聚集於街頭示威,要求民主,他深受感動,並認識到一項事實:香港這個城市已經全面改觀了。
現年18歲的黃之鋒,誕生於1997中英移交的前一年,當時的香港政局,把香港的政治權力移交給富賈大亨以及跟中國政權關係密切的人士。許多像我們這一代長大的年輕人,滿懷期待,北京最終能將自由選舉權交到港人手中;結果,適得其反,北京在8月31日的人大決策,鞏固香港繼續由少數寡頭統治的治理模式,讓香港普選的夢想破碎。
不過,人民並不死心,數千民眾,多數為年輕人,他們每天都會出現在主要的和平佔領地帶;因為他們相信,政治的改變終究有實現的一天,只要人們堅持下去。港人的和平民主示威,已然巔覆了一項神話,即香港只是個關心錢財的城市。
黃之鋒的專文指出,他們是90年代後期出生的一代,完全無法接受,香港有一天將成為一個跟中國大陸境內毫無兩樣的城市,沒有媒體自由,司法獨立蕩然無存;這一代人的未來,不能被密室政治的私相授受,恣意奪取。
學運定位:奪取下一代的未來
香港後90年出生的一代,與其父祖輩有著懸殊差異。早期的港人,多數來自中國大陸的移民,他們為著嚮往穩定生活前來,一份穩定工作也遠遠大於對政治的關心;人們努力工作就只為了換取舒適、穩定生活。不過,黃之鋒同輩的這一代要得更多;就是理念與理想的自由追求「屬於這一代的未來」。
黃之鋒的專文也指出,其父母親並非運動人士;由於經過數個月來,他在抗議運動扮演了突出角色,導致其家庭住址在網路上曝光,讓其家人遭到騷擾。僅管,情況繼續惡化,其父母親還是選擇尊重黃之鋒的個人生命的自由選擇。
然而,許多出席佔中運動的青少年,可就沒有黃之鋒這麼幸運了,在得不到父母親同意與祝福的情況下,一些人開始出現對於和平民主運動的批評,也有些人實際參加運動,卻編理由圓謊說是跟朋友有約;也有些父母,直接把孩子社群網路上的友人,全數刪除掉,藉以阻止其繼續參加抗議活動。
後90年出生一代的政治覺醒,早已醞釀多年。5年前,年輕人就發動抗議香港政府,打算修築一條通往中國的鐵路,原因是不當浪費。2011年年輕人上街反對,將中國的愛國教育納入學校正式課程,當時黃之鋒年齡14歲,他認為,北京領導人沒有權力,用一套缺乏世界觀的中國觀點,對香港孩子進行思想洗腦。
黃之鋒指出,有些人認為,北京中央政權的強硬立場,意味著真普選是不可能實現的目標。但他認為,社會運動的本質,就是爭取將不可能變為可能的過程。如今,香港的統治階層未來將民心盡失,甚至徹底失去治理能力,這個政權已經輸掉一個世代年輕人的信賴。
黃之鋒坦然指出,未來的自己可能會因參加運動,被捕甚至入獄;不過,他已打算付出代價,只要香港成為一個更好更公平的地方。
黃之鋒認為,佔領運動走至今天,最後會否取得成果,至今還是未知數。但不管如何,這場運動給港人帶來希望。但他提醒香港的統治階層們:「今朝你不給我們未來,它日我們將會主宰你們的未來。不論佔領運動何去何從,我們還會奪回屬於我們的民主,因為時間是屬於我們年輕一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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