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景雯
被立法院公開批判嘲諷了好幾天後,馬英九昨天終於開口說他願意「主動」刪減國務機要費一千萬元,希望朝野不要再不必要的「內耗」。關鍵的兩句話,就犯了兩個自以為是的錯誤,這是馬英九被迫,這也是必要的改革,不可顛倒是非。同時,馬英九繼續堅持不減薪,雖千萬人吾往矣,則刪減國務機要費成了名副其實的轉移焦點,背後的心態實在非常值得探究。
馬英九的一毛不拔,其實並非單純的節儉,正常的節儉是量入為出,而且公私一致,不會內外有別;而馬這個特殊的模式則是,人已經做到總統,月薪超過四十七萬,一方面大量存私款,一方面卻把公款四千萬花到只剩一萬繳庫,這早已顛覆了節儉,而是不折不扣的「私吃公」,本質就是腐敗。
此等腐敗習性,常見於流亡權貴階級,是極其矛盾的擠壓結果,既為流亡,經濟條件必然顛沛流離,有今天,不知還有沒有明天,因此一文錢要打好幾個結;但是在政治分配上,又因身為統治者的扈從階級得以晉身黨國權貴,於是取得了「沾染」民脂民膏的方便,一有機會就用力吸吮,以填補現實上的不安定與不滿足。當年的「來台大,去美國」就是非常典型的二次流亡,只不過老馬流到美國未能生根,又流回台灣,繼續參加權貴的分配遊戲。其自幼養成的「私吃公」,不僅內化成為性格,還隨著個人在權貴階級內部的不斷拾級而上,胃口愈來愈大,反差愈拉愈遠。
馬英九與國民黨曾經為了「中華民國」是不是流亡政權,與在野黨唇槍舌劍,事實上,實踐恐怕比名詞定義更重要。一國總統,一黨主席,如果身體力行的是:想盡一切辦法都要把所有薪水全省下來,管他什麼笑罵由人、尊嚴掃地,這種嚴重違反比例原則的頑固,就難免讓人懷疑他的流亡餘緒是不是尚未結束,隨時還在為下一步的「走路」做準備?若是如此,這豈不成了流亡總統、流亡主席、流亡政權三部曲?那麼一切還有什麼好辯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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