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20年的高速成長期後,越南終於擺脫低所得國家的束縛,只是才躋身中所得國家不久,卻又撞上一道阻礙成長的大牆。
After two decades of development, Vietnam risks falling into the so-called middle-income trap.
越南咖啡農杜黎玉(譯音)先是看著其有6間臥房、樓高5米的黃色大宅,然後再指著隔壁一間破舊的小矮房說道:「我們以前就是住在那間小房子裡。」
杜氏可以說是越南自1954年結束法國殖民統治後經濟發展的一大指標。由於國家分裂,她隨家人逃往南方,經歷過戰爭、共產黨統治與長達10年的困苦歲月,後來靠種菜維生。所幸1986年經濟開放,她改種咖啡,隨著國家經濟成長於5年內暴增2倍,終於嘗到成長的甜美果實。
經濟成長 又見下滑
只是,嘉惠杜氏與其他數百萬越南人的經濟榮景已出現瓶頸。燃料、原物料價格與工資飛漲,越南盾匯率呈現貶值;銀行業則不願放款給小企業行號,壞帳攀升;2008年經濟成長率跌破7%,為7年來頭一遭,今年成長率估計可能再下滑至5.2%,創1999年以來新低。
「今年對所有人來說都相當不好過,」71歲的杜黎玉說。「我們耕種需要貸款,但融資管道十分有限,有人脈的話可以借到錢,沒有的話頂多可以借到一些,甚至一毛都借不到。」由於工資全面上漲,杜不得不將採收工的工資提高2成至每日12萬盾(5.75美元)。
經過20年的發展後,越南即將掉入所謂的「中所得陷阱」,意即薪資與成本的增長大於生產力成長。政府當局矢言透過金融改革、打擊貪污與公部門組織再造來克服瓶頸,只是這些措施恐需好幾年才會看到成效,進而加速外資撤出,轉至像菲律賓與印尼等成長較快的東南亞國家。
哈佛大學甘迺迪學院越南研究中心經濟學家平克斯(Jonathan Pincus)表示:「邁入中所得國家之林的關卡處處是險,想要過關不但需要時間,更需要政治決心、毅力與一點運氣。政府需要做的經改還很多,才能讓經濟重拾持久性的高成長。」
越南2009年符合世界銀行界定的中低所得國家,2011年越南人均國民所得1,260美元,較20年前的110美元暴增逾10倍。根據世銀標準,中低所得國家人均國民所得需在1,026至4,035美元,4,036到12,475美元則為中高所得國家。
政府部門今年在抑制物價飆漲與讓匯率止貶方面是已收到一些成效,今年9月通膨年增率降到6.48%,遠低於去年8月的逾23%,越南盾兌美元今年來走升0.9%,相較於去年重貶超過7%。
不過這些措施也付出經濟成長下滑的代價,今年前3季的經濟成長率僅4.7%。成長踩煞車,股市自然跟著跌,越南股市去年表現在亞股墊底,今年依然烏鴉鴉,從今年5月8日高點翻跌起算,迄今已重挫近2成。
外國直接投資 大衰退
外國直接投資則大幅衰退,今年前9個月較去年同期已大減28%。周邊鄰國卻是旺得不得了,根據聯合國貿易發展委員會的資料,去年馬來西亞與印尼的外國直接投資增幅均逾3成,緬甸更高達約9成,反觀越南則逆勢萎縮7%。
信評機構穆迪9月底宣布將越南主權債信評等調降至B2,是2010年來首度調降,已與柬埔寨一樣低,甚至比印尼債信評等低了5級。此外,根據世界經濟論壇的全球國家競爭力指數排行榜,越南今年也倒退10名至第75。
經濟發展遇挫也將拉長越南陷於中所得國家的時間。根據世銀今年發布的一份報告指出,1960年全球中所得國家共有101個,到2008年成功躋身高所得國家則僅13國,台灣是其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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