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8/2014

那些年,我們一起上的學校

最近「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很紅。雖然年紀已經一大把的我,偶而也會想起我人生的黃金歲月-高中。高中的時候,一個年輕人的生活,最重要的是如何疏解發情期的不適、調適自己的身心,迎接荷爾蒙的改變,還有多看課外書籍,為自己立定人生志向;而不是每天坐在教室、補習班裡聽狗屁不通的課程。那些為了聯考所唸的書,說穿了都是不合邏輯的填鴨教材,無助於思考,對絕大多數的大學課程都沒有幫助,而且份量極大,超出年輕人的身心負擔,根本就不合理

好友們,大概都能嗅出我對台灣國民教育的不爽。為什麼呢?因為我在高二的時候,曾經被留過級。公立高中當年讀一個學期,只要5,000元,私立高中則要花50,000元, 相差10倍。後來我媽拿出差額,讓我轉學去讀私立高中,救了我一命,但是對於被留級的事情,我心中仍然耿耿於懷。格友王大師曾發表過「東西教育大不同」一文。讀畢之後,我真是心有戚戚焉。今天也來發一文,揭露自己非人的受教生活吧。

高中時,我唸的是新北市的一所省中。離我家很遠,每天要花三個小時來回。在公車上,偶而也會遇到同校的同學和我坐同一班車,大家常常一起遲到,久了也就成為好朋友,巧的是這些人後來也都在留級名單上。

因為當年本校的歷史很短,是一所新成立的高中,校長希望自己能一戰成名,所以逼學生逼得很緊。每天朝會都勉勵同學要拼升學率。雖然有學生社團,但是沒有真的運作。當年我參加的是排球社,除了每週練球一小時之外,平時也沒有團體活動。我也有暗戀的隔壁班男生,後來他也跟我一起被留級了,所以我的愛苗也就活生生被拔掉。整個高中時代,一切都是假的,只有聯考的壓力是真的。當年,本校強力奉行留級制,為的是阻止成績不好的人去參加聯考,把分母變小,這樣就能多少提升一下全校的升學率。

高中時的我很傻、很天真,我認為自己很用功學習,但是考試成績總是不理想。老師在黑板上講講講、我就學別人在台下抄抄抄,抄都來不及了,老師講解的東西也很破碎,通常抄完了還是不懂。於是我會趁下課去問同學或老師,但是同學雖然考試會寫答案,但是通常都講不出個所以然來。接著我去問老師,老師繼續重覆一次他上課講的話,我仍然聽不懂,他便粗魯地趕我出辦公室,告訴我:「這個東西就是這樣!」。留下悵然的我看著考卷,老師下了課去補習班兼課;我只能回家苦讀參考書。但是我開始懷疑老師在學校的功能。如果他只是去隨便講講課,也不在意學生聽得懂不懂,那我為什麼要浪費時間坐著聽他講課呢?

高中讀的書,就是這麼莫明奇妙,不過最後我還是很狼狽地考上自己想唸的大學校系。但是進了大學之後,我發現高中讀的書,對大學一點幫助也沒有。高中我讀的是第三類組,除了大一的普通微積分、普通化學有用到一點點高中殘留的知識之外,大二之後的專業科目就再也和這些基礎知識無關了。最悲哀的是高中英文,雖然我英文科都「考」得不錯,但是我進了大學才發現我根本沒看懂過英文的文章,連主詞、動詞、受詞的觀念也沒有。更慘的是,我發現我很多大學同學都這樣。

雖然大學的生活比起高中不知爽了幾百倍,但是大學教授打混更兇了。我的系上,大概有15個教授,其中只有4個教授是上課講話是有口條的。有位教授拿著他日據時代的課本,上課叫學生畫重點,考試就出考古題。因為裡面的名詞年代久遠, 而且也沒有任何應用的機會,所以考試時只能背起來求啪。當年我心中含著怒氣在背那些狗屎,我覺得這種感覺,可能就像王菲說自己被唱片公司擺布,流著淚作造型,出席宣傳活動的感覺一樣吧,這叫作強暴學生的心智。還有個自稱是「系主任」的人,課表上明明就有他的名字,但他一整個學期只來上過三、四堂課。我根本不屑稱他是教授或老師,因為他根本沒來上過課。後來,我去找這位老師,向他上課的方法表示懷疑,想當然爾,期末我就被他當掉了,還58分。

在台灣讀書受教育的16年中,總是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抑鬱感 。在大學之前,年輕的我被聯考的烏雲籠罩著,進了大學則是遍尋不著目標,偶而靠著放縱、徹夜唱KTV、換男朋友來得到一點快感。到了大學畢業,好不容易離開台灣到美國求學之後,我才慢慢解開這些校園裡的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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