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台灣有兩位母親在漫漫長夜中飲泣難眠,因為這塊土地帶給她們椎心泣血的痛;一位是台大醫院主治醫師曾御慈的媽媽、一位是成大交管所碩士生洪仲丘的母親。優秀、富愛心的曾醫師,是媽媽掌上明珠,卻在一場酒駕中莫名地無辜喪命,自此天人永隔;台灣人行的安全,時時刻刻令人驚心動魄。成大高材生的仲丘,健壯開朗,是母親的心肝寶貝,卻在履行服役的軍營中,魂斷禁閉室;母親送孩子入伍,卻在十一個月後迎回孩子冰冷的遺體,自此天倫夢碎。台灣男孩熱情盡國民義務保家衛國,然而,國家卻連男孩的命都保不了。
誰無子女?這兩個事件,讓所有台灣母親都落淚了,心有戚戚同感哀慟,並且深深不安。每位母親一生無我無求地照料子女,都只盼著孩子們平安長大,快樂出門、平安回家,長大成人後能為國家所用、奉獻所學回饋社會。然而於今,曾、洪兩位媽媽都再也盼不到了,因為,她們的孩子都再也回不了家了。所有的台灣母親心情一樣沉重不安。
行的安全、軍中人權,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政府不是該給人民最基本的保障嗎?但是,兩個孩子的命運給了我們殘酷的答案。
我們世世代代都在這塊土地上安居樂業,我們都深愛自己的家園,然而,這兩個活生生的例子,重創了台灣母親的心。不自主流淚之餘,讓我萌生從來不曾有過的念頭:「我好想帶孩子離開這個所在。」更悲涼的是,誰能告訴我,我們又能去哪裡呢?!
(作者為國立成功大學醫學院附設醫院社工部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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