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awing blood),言辭頗為激憤指出,查理周刊記者以遭遇「死亡方式」,為他們的追求媒體自由行為付出代價;恐怖人士如果要繼續壓制漫畫,那麼就繼續展開下一次殺戮吧!
專文介紹「查理周刊」風格指出,這家諷刺基調周刊在法國可謂毀譽參半,幾乎任何事務皆可納入其加以挖苦的範圍,尤其神聖不可侵犯的「聖牛」,更是該周刊的最愛。再者,該周刊也喜歡挑選各類型的宗教迷戀題材,縱使有關伊斯蘭創教先知默罕默德(Mohammed)的內容,該雜誌也毫不遲疑、顧忌,直接加以出版;儘管嘲諷先知題材,向來被一些穆斯林視為是褻瀆神明的禁忌。
目前,謀殺的嫌犯,仍然在逃,其動機如何,一時之間難以確知,然而,從目擊者口中得知,一名持槍逃逸者前說了一句阿拉伯語「Allahu akbar」(意為,神是偉大的),由此脈絡容易推知,素以幽默見長的查理周刊遭到攻擊原因,係與挖苦穆斯林先知有關。2011年間,查理周刊亦遭燃燒彈襲擊,原因為周刊漫畫中,將先知默罕默德列為編輯群的一員,直呼默罕默德為「客座編輯」。前有殷鑒可循,因此,這次攻擊事件,應與宗教信仰有關。
專文指出,就一場屠殺害新聞從業人員的事件,本文的寫作畢竟難以維持純然客觀立場。然而,就其意圖達成的效果而言,這場屠殺不但宣誓說,狂熱份子有著高度易受傷害的敏感性格;甚至藉此,進一步發揮殺雞儆猴的噤聲效應。
媒體的表達型式之中,漫畫式挖苦,往往最容易激起人們的情緒反應。任何人類行為,基於上帝之名,或是其它高尚理想為由,大開殺戮,都可視為惡魔,而且是(有點)可笑的。從信仰事理觀點, 存在於道德正義與實質邪惡之間,有著「幻覺模糊」可能存在的實際落差。至於,嘲諷者往往完全不予理會,其中可能的模糊地帶,直接針對不合理(或難以理解之處),用(創意本領)的無情強光,直接照射,使之無所遁形。一旦人物(或事件真相)呈現的模糊空間越大,挖苦的強光檢視鏡,所映照出來的影象,就會呈現欺瞞性遭鉅幅放大情形;結果,漫畫的殺傷力增強了,然而,隨之其所帶來的反彈危險性,也更鉅大。
漫畫作為一項表達型式,有著內涵濃縮的強大嘲諷效果。從溝通效果而言,它具有立即性、全球共通性,瞬間流傳本質。法國軍事天才拿破崙(Napoleon),就曾對於英國著名諷刺漫畫家吉爾雷(James Gillray)的作品,發出怨言說:「它(漫晝)所發出的摧毀(拿破崙)力道,遠比歐洲軍事還強大」,一位加拿大籍的文化歷史學家希爾(Jeet Heer),在一篇評論卡通的短文中,引用了拿破崙的說法。19世紀法國國王 路易-菲利浦一世 (King Louis Phillippe),曾把當時一位著名諷刺漫畫家奧諾雷·杜米埃(Honoré Daumier)關到監獄裡,理由是:「一本小冊子只是一種輿論的違抗;一張漫畫卻等同一項暴力」(a pamphlet is no more than a violation of opinion, a caricature amounts to an act of violence.)。
文化歷史學家希爾(Jeet Heer)於評論文章中也寫道,當漫畫與任何可能褻瀆想像解讀結合起來,就會產生超乎尋常的劇變、難以捉摸反應,如果這位卡通人物,是伊斯蘭教先知默罕默德。基於這種原因,近幾年來已有無以計數的漫畫家,遭到監禁、折磨,甚至殺害。
專文引述《美國有線電視CNN》一位網站社群資深編輯葛利弗斯(Richard Griffith)的看法指出,查理周刊將默罕默德描繪為卡通人物的作法,對許多現代社會的穆斯林回教徒而言,並不認為是一種冒犯行為;然而透過論壇平台的傳播流通之後,情況改觀,產生質變。葛利弗斯指出,將卡通用文字化方式,加以細緻解讀,許多麻煩就跟著到來。2005-2006年發生於丹麥日德蘭郵報(Jyllands-Posten.)事件,就是個活生生例子。當時這家報紙,刊登了一些關於默罕默德的漫畫,而且配上一些評論、詮釋,結果引起一發不可收拾的暴動場面,當時該報社員工,甚至因而遭到生命威脅,這場風聲鶴唳驚慌,為期近一年之久。
對漫畫加以描述的行為,當然是基於進一步解釋其笑料成分,發揮漫延效果,卻也因此毀了漫畫的本質;簡直是打擊之餘,又再反方向揮出一拳。這就是查理周刊遭槍擊事件的本質,一些嘲弄奚落特定人物的漫畫,其所引發的污辱感、挑釁意味,隨著人們一到談論、加註、渲染,最後成了一發不可收拾的致命危險,結果,恐怖份子就找上門了。
查理周刊是一分法國毀譽參半的幽默雜誌
許銘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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