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變種 官員變節

李惠仁



台灣爆發禽流感疫情，這次共有三株高病原性禽流感病毒，分別是新型H5N2、H5N8以及台灣型H5N2，其中，台灣型H5N2就是11年前肆虐台灣的變種病毒。很多人在問，為什麼短短幾天快速蔓延？從相關的跡象顯示，農委會官員早在去年12月就已經知道屏東「又」有蛋雞大量死亡，中南部的鴨和鵝陸續異常死亡。之所以不作為，因為隱匿疫情已經是常態，從生產者到把關者都有著相同的想法：「不就是H5N2禽流感嘛，有什麼好大驚小怪！」

「有那麼嚴重嗎？鹼性氨基酸幾個？IVPI多少？這對養雞業有什麼意義？」這是農委會前主委陳武雄在2012年3月，針對「隱匿高病原性禽流感指控」所發表談話。從這話中，可確認他搞不懂這些數據原來是用來判定高低病原禽流感的要素；嚴肅的禽流感防疫工作，對他來說，反而像場兒戲；不過沒關係，在農委會裡頭當官，最不需要的就是專業與道德。至於，禽流感，反正還沒死人，擺一邊，沒關係。只要夠聽話，升官發財，藍綠通吃。

持續施行錯誤方針

「病毒是官僚養出來的」這句話，一點都沒錯。打開台灣型H5N2禽流感病毒這11年來的演化地圖，就不難理解這個道理。2004年1月，當H5N2低病原性禽流感病毒來到台灣之後，大家都在問：「病毒哪裡來的？」農委會官員說法很一致：「候鳥帶來的！」但，實情是這樣嗎？從農民提供的資料與這株病毒的八段基因來分析，病毒根本就是疫苗廠商與大學教授違法製造禽流感疫苗失敗之後的產物。不願意認錯的官員，持續施行著錯誤的防疫方針，終於在2006年8月紅衫軍倒扁運動當下，H5N2禽流感病毒已從低病原轉變為高病原。沒想到總計隱匿18起高病原性禽流感的相關官員，居然還以「防疫禽流感有功」為由，晉升職務。
2008年政黨輪替，但禽流感演化的腳步卻未曾間歇，同年10月，高雄路竹爆發高病原性禽流感疫情，隔年3月台南新市也爆發，這養雞場主人剛好是農委會副主委王政騰友人，經過一番「程序」，高病原成了低病原，幫忙的公務員後來因為「防疫禽流感有功」獲選優秀公務員，破格晉任科長一職。

腐敗官僚成為溫床

2010年起，彰化再度爆發數起高病原性禽流感疫情，又在王政騰的督導之下，當時分別擔任畜牧處長、防檢局長的許天來，率領「團隊」硬是把高病原「操作」成低病原。為此，王政騰與許天來被監察院調查，就在通過彈劾處分案前，陳保基主委調整王政騰的職務，把他從第三副主委變成第一副主委政務官，職務完全不受影響，就這樣，腐敗官僚成了禽流感病毒變異最佳的溫床。
隱匿疫情、縱容病毒變異，農委會主委要負責嗎？別忘了陳保基上任後，第一件事就是協助瘦肉精美牛進口，接著把杭菊農藥使用從8種放寬到39種，明眼人一看就知是為中國杭菊輸台做準備，到了2013年8月10日周六當天，陳保基更在沒有報備下，率領農糧署長、防檢局長……等人到頂新企業總部私下與海協會副會長鄭立中會談。
看到官員恣意摧毀台灣的防疫體系，陷人民暴露於危險之中，我曾建議衛福部官員在行政院會中，舉發農委會惡行，他問我：「你覺得行政院會挺誰？」我說：「一定是你們啊！」他回我：「一定是農委會，因為他們有票！」

《不能戳的秘密》紀錄片導演